雷士风波引起广泛关注,逐渐演变成一个群体事件,怎样看待这件事、未来走向将如何?
首先,我们抹去双方口水和舆论噪音,发现争端焦点很简单:资本方闫焱赶走了创业者吴长江、自己当上了董事长,吴长江想要回董事长位置、重新主持局面,但闫焱阻止吴重返董事会。于是员工罢工、供应商断供、经销商罢营,掀起挺吴运动。事态最终恶化成全面的企业危机。
这场争端阵势上一直是闫攻吴守,但我们觉得战局迟早会出现逆转,会逐步走向“吴进闫退”。第一步,吴长江会重返董事会,第二步吴长江不太可能止步于仅仅是担任一名普通董事,他应该会继续往前走,要求闫焱辞去董事长、交出控制权,吴重登董事长位置。假如事态不能最终走到这个局面,那么过场中的一切缓和与平静都只是暂时的,后面还会有的闹,可能闹得比之前更凶、更难以收拾。
但目前就下结论说最后胜出的会是吴长江,那还为时尚早。然而,撇开各方争拗,仅就企业命运的角度来说,雷士照明离不开吴长江。离开吴长江,谁都很难玩转雷士。施耐德也不例外。无论是投资者还是国际同业施耐德,如果试图赶走吴长江来接掌雷士,简直就是糊涂,说明他们没有看懂中国企业。如果吴长江最终败走,那么,雷士照明出现系统性崩溃、陷入全面危机,将会是大概率事件。到那个时候,谁持有雷士股票谁倒霉。吴长江、软银赛富、施耐德,都是雷士大股东,损失最大的最终也是他们。
这是一场没有赢家的战斗。大小股东、管理层、员工、供应商、经销商,所有这些相关者的利益,都系于企业的兴旺和发展。如果企业都崩盘了,最后就很难找到赢家了。当然在这个过程中,资本市场上有挣钱的机会,股价跌荡起伏、反反复复,擅长的玩家可以在这中间做空、抄底、抢反弹、趁机收购等等。此事件中究竟有没有二级市场挣到钱的赢家,就不清楚。
我们咨询公司长期跟企业家和投资人打交道,对这件事,我们的观感很差,总体上感受很不好。如果把雷士争端比作是一场对抗赛,那么这是一场“缺水准”的比赛,很烂!
第一, 双方都形势误判,是形势误判基础上精心谋划、头脑清醒地发动的一场糊涂战斗,一步步地把各方拖进了失控的局面。我相信,今天这个局面,一定不是当初发动者要的,彻底失算了。是什么水准的人就下出什么水准的棋,这棋下得太烂。
第二, 这场对抗赛,战术上乏善可陈,像一场闹剧,专业水准、判断力和商业风度上,都洋相百出、丑陋不堪,散发出一片中国商业空气之恶浊,乌烟瘴气。突然跳出来的和君创业公司所谓“小股东革命”,为这片恶浊空气,增添了搞笑色彩,闹剧又加进点滑 稽戏成分。说明一下,李肃的和君创业公司,跟我任职的和君咨询,没有关联关系,是两家完全不同的公司。我们和君咨询的董事长是王明夫。李肃的和君创业公司炮轰吴长江,不少人误以为是和君咨询干的,这让我们很郁闷。
第三, 既然被搞成了闹剧,于是两个“男一号”闫焱和吴长江都因此丢人现眼、身败名裂,个人的负面形象远大于正面形象。闫焱以这种姿态对待创业者和企业家,以后哪个企业还敢接受他做股东呀?已经有人戏称“防火防盗防闫焱”了。在产业与资本、PE与企业家、开车者和搭车者的关系问题上,PE行业本就常遭误解和诟病,此事令PE行业蒙羞。吴长江被揭露成那个样子,中国企业家的形象,诚信安在?情何以堪?香港就有著名投资机构明确表态,雷士照明这样的企业,以后不能去相信它,要远离。
希望中国的商业空气能够早日净化一些,中国企业还是少一点这样的折腾为好。
(作者为和君咨询总裁刘纪恒)